【九辫】【祥林】那些年那些事
☆ooc
☆感觉写出来以后和想象的不一样……
☆写的不好多多包涵( • ̀ω•́ )✧
这是一个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故事，，城是小城，很普通，但在小城里有这么一个戏园子，很华丽。
这天天气是特别的好，不冷也不热。台子上穿长衫的小先生手持八角鼓，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鼓面轻轻击打，歌声宛如莺啼，婉转动听。在二楼包厢，一个穿着黑马褂，戴了顶瓜皮帽的人翘着二郎腿，两只手轻轻打着拍子，闭着眼，微微仰着头，听得很陶醉。
在他后面站了六个人，其中五个穿着藏青色的短褐，双手背在背后，站得笔直。另一个人站在更后面，穿了件水红色的大褂，身量不大，看上去还是一个少年。少年斜靠在椅子上。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，正和少年说话说着悄悄话。
小先生唱得好听，身段儿好看，脸长得秀气，人气自然是高。正唱着呢，从东北方向飞过来一枚镶着翡翠的大金戒指。幸好小先生站得累了，往后稍稍动了动，那枚戒指砸在了铺着红毯的台子上，翡翠与戒指分离，飞到了两边。小先生手指全部砸在了鼓面上，错了一个拍，幸好他及时掩盖了这一点错误，曲未停，却斜着眼看了一下东北角，在二楼的一个包厢，一个秃头男人怀里抱着个穿旗袍的女人，正指着他说些什么，女人擦着猩红的口红，旗袍开叉很高。
小先生只看了一眼，又把目光收回，脸上依旧挂着浅笑，手指击着鼓面。
别人没听出来，但穿马褂的人倒是听出来了，依旧没睁眼，只是打拍子的手停了下来，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扳指。
“谁啊？”他开口道，声音很小，很清晰。
身后最左边的人上前，附身在他耳边说:“九爷，是一个生面孔。”
“哦?”九爷睁开眼，也是一条不大的缝，但目光却是十分的锐利，像一把钢刀。“生面孔?怪不得敢在这儿捣乱。”九爷的声音慢慢变得冰冷。他身后的少年和穿西装的人相视一笑，一副看好戏的的表情。
“九爷，怎么办?”
九爷端起茶杯，轻轻喝了一口茶，“至少在角儿还能唱曲的时候看不见他。”
那人点头，对其他四个穿短褐的人一招手就要出去，九爷又叫住了他们:“动静小点儿，别打扰了我们角儿唱曲儿。”
五人点头，出了包厢。
“九爷，你这是把我的人当你的人来用了?”穿西装的男人道。
九爷又眯起眼睛，靠在椅背上:“你啥时候用我的人少了?阎大元帅。”
“要给报酬的，军队花销大着呢！不像你的兄弟们那么好，自己管自己吃饭。”少年开口。
“小东西你谁外甥啊？怎么帮外人说话呢？”九爷笑了。
“你不姓张也不姓郭，”少年绕到了阎大帅的另一边，“我当然帮我们家老阎了。”
九爷回过头，两眼弯弯，“成，待会儿去我家吃饭。”
小先生唱了几句以后，又抬头像东北角看了一眼，包厢了的秃头男人和旗袍女已经不见了，座椅略微有些凌乱。小先生舒眉一笑，又唱了下去。
“还有几句?”九爷忽然问道。
“还有十句。”少年已经坐到了阎大帅的腿上。
“我先下去看看我们角儿。”九爷站起身来，扯了扯马褂下摆。
小先生一曲唱毕，掌声雷动，往台上扔花的不少，都扔得轻，落在了台子前沿，小先生鞠了一躬，缓步走向后台。一掀门帘，九爷早就在里面等着他了。
“怎么样？今天过瘾了没有？”九爷还是翘着二郎腿，靠着椅背。
“没有！”小先生把八角鼓放在桌上，然后端起一边九爷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温水一饮而尽，“那小子胆子不小！”
九爷看着小先生，小眼睛里充满了温柔，“放心，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。”
小先生勾唇一笑，一算大眼睛都快眯得和九爷一样了，“我知道，”说着几步走到九爷身边，手撑在椅背上，“我知道你最好了。”
“那你给我什么奖励?”九爷仰着头，像极了少年。
小先生在九爷脸上亲了一口，“够了吗？”
“不够。”说着九爷就要去揽小先生的腰，小先生往后退了一步，躲开了九爷的手。
“这后台这么多人呐。”
“那咱回家。”九爷最后还是揽住了小先生的腰，搂着就往外走。
二楼的少年趴在栏杆上，看着自己老舅和九爷拉拉扯扯的走出去，哀怨的回头:“老阎，我们这顿饭又没了。”
阎大帅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没事儿，我给他记着呢。”
仗说打就打，眼见敌人是兵临城下，城里有钱人们基本上都跑了，九爷也收拾了一箱子金银细软塞进了小先生手里。
小先生看着皮箱，皱了皱眉。
“杨九郎你什么意思？”小先生很少这样直呼九爷的大名。
九爷没有说话。
“大敌当前，你让我去哪儿？”小先生把箱子扔在一边，伸手拔出了九爷腰间的手枪，指着九爷。
“角儿，”九爷看着黑洞洞的枪口，终于开口，“这儿太危险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走?”
“我欠了阎鹤祥那么多人情，该还了。”
“借口！”小先生把举枪的手放下，“你想做英雄，却让我做逃兵。”小先生低下头，看着自己手里保养得油光发亮的手枪，再抬头，眼里尽是坚定。
九爷看着小先生，叹了一口气捡起不远处的皮箱交到了身边人的手里:“城里的穷苦人家有要走的，把这些分给他们吧。”
那人刚走，打门口又走进来两人，是阎大帅和那位少年。阎大帅一脸严肃，少年红着眼眶，小先生上前拉了一下少年，问道:“怎么了？”
“风沙太大，眯眼了。”少年还带着哭腔。
九爷看了看阎大帅，阎大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我想送他去他爸那儿，他不愿意。”
九爷点了点头:“舅甥俩一样……不过你过来不是为了诉苦的吧？”
“九爷，”阎大帅看着九爷，“你既然称得上爷，那做的事也该有爷的范儿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做事像个孙子了?”九爷笑道。
“我知道，”阎大帅拍了拍九爷的肩膀，“这城，百姓还有……”阎大帅看向了一边红着眼的少年，“还有麒麟都交给你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你要去哪儿？”
“上前线。”
“这里不算前线吗？”
“这里只是一座小城，”阎大帅苦笑，“又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，当然不算。”阎大帅把自己的军印交给了九爷，“剩下的部队都交给你指挥了。”
九爷犹豫一下，还是接过了军印，“兄弟，保重。”
阎大帅转身欲走，少年忽然开口:“你还是不带我走是吧？离了我，你才好去找那些小妹妹吧？”
“我的少爷！去战场不是去戏园，你一介书生，待在你舅身边比跟着我安全。”
少年拿过小先生手里的枪，上膛，举枪，瞄准，枪响，一只飞鸟应声落下来。少年把枪还给小先生，“在家里你一直不听我解释，那现在我可以去了吗？”少年满脸认真。
九爷和阎大帅对视一眼，无奈的笑了笑，各自拉住了自己的小祖宗，成，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。
“张先生，后来怎么样了？”一个拿着录音笔的姑娘问道。
已经头发斑白的张云雷低着头，沉思了好一会儿，“后来啊，后来就……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而是看向了屋子里挂着的一张黑白照片，四个人笑着，仿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。
“张先生，您慢慢说。”姑娘给张云雷端了一杯水。
张云雷结果水，没有喝，“姑娘，你们杂志不会喜欢这个故事的，还是别问了。”
“不，张先生，我们收集的就是这些故事。”姑娘的眼神很坚定，依稀间，张云雷好像又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年。
“唉，你想听小先生当年唱的什么曲儿吗？”张云雷放下水杯，“我给你唱唱吧？”
“桃叶尖上尖，柳叶遮满天……”张云雷刚唱两句，从厨房跑出来一个人来，那人没有系围裙，头发也有些白了。“不行老舅你唱错了！而且你当年哪里有这个调儿啊！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怕嗓子疼。”
“要你管！”张云雷站起身来，“郭麒麟到底我是你舅舅还是你是我舅舅啊？我年纪再大能有阎鹤祥大?他还哼歌儿呢！”
两人正吵着，从厨房又走出来俩系着围裙的人，一个是小眼睛，一个是大脑袋，大脑袋的头发几乎全白了。
“行了行了，多大的人了还吵，当着人家孩子的面也不害臊，吵架不累啊?”杨九郎上前抓住了张云雷。
“好了好了，别闹了，郭麒麟的你有高血压你不知道吗？”阎鹤祥上前抓住了郭麒麟。
“闭嘴！”张云雷和郭麒麟异口同声。
杨九郎和阎鹤祥对着姑娘无奈的摊了摊手，“舅甥俩几十年了还是这样。”